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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衿过来的时候,我已又把这些事情顺了一次。
余海坐在一旁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丁四平则跟着张仵作讨论各国毒类,说这荔枝甘露也不一定干不干净。
老牛的厕所里为什么会有香末苏的种子?
大约厕所要倒,就是张一清要毁掉这些种子。
不想丁四平去捞老牛,这花瓶也跟着沾了光,只磕破了些边角,又被土埋住,张一清怎么也没想到丁四平会去而复返。
青衿站在门口,对我躬身,“大人。”
我在椅子上坐下,看向青衿,敲了敲扶手。
“大人,白鹭情绪方才有些不稳定。”
青衿往过走了几步,“县衙里叫白鹭去王永府,青衿便随他去了一趟,还搜罗了几本书,大人应当用得上。”
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端着几本书,方才上头盖着布,我竟没大注意到。
余海也回过头来,“什么书?”
“几本海外游记。”
青衿把书递过来,“里头说了几个海外的方子,白鹭说他姐姐常提到这些,青衿用签子隔住了,大人一翻就是。”
丁四平和张仵作也凑了过来。
青衿特意标出来的那页,大约也是王永经常翻看的一页。
这几本书书皮崭新,里头也大多是新的,就是那几页有些皱,书角明显有折过几次的样子。
上头说的是在暹罗国里见过的一次谋杀案,游记的主人游历到暹罗,住在暹罗西边的一座小城里,那几日小城却忽然起了瘟疫,被感染的人相继出现高热、痢疾等症状,有些先天体质差点的,五官甚至还流了脓。
“与五仙县里的症状是有些像的。”
余海道。
我亦想起了余海曾说的瘟疫,最先起的人似乎就是眼睛出了问题。
游记的主人原先当是疫病,但心里又疑惑,疫病往往发于冬春更替或是战乱之后,这暹罗国承平已久,处处繁华,况又是盛夏……只觉得这疫病来的也太蹊跷了些。
只是心里虽觉得蹊跷,却也日日做着防范,只在细微处观察着。
时间久了,发现自己住的这家客栈竟然没有人染上,心里便愈发惊奇。
游记主人自言他旁的还好,独独对水质要求最高,所以就挑了一家虽简陋些,却自己打井水吃的客栈。
这客栈里也没什么特色的东西,日日都是白粥小菜,但胜在自家井水清冽,所以入口也还算熨帖。
住这家客栈的人多是穷人,也极少出去吃。
只是不知这吃食与蹊跷的瘟疫有没有关系?游记的主人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:或许这类似于瘟疫一样的病症并非瘟疫?除却几处世家与吃不起公水的人,城中大多人都交了钱吃公水水,有人吃得多有人吃得少,有人先天体弱有人先天火力壮,那便是中毒也不会在同一日表现出来。
这城又小,细细论去没有谁和谁是不会见面的,被传染的几率应当相等,可那些不吃公水的,基本上都未曾患病。
他只是个异国客人,便有什么上报官府也不会被当回事。
见官府人还拿治瘟疫的法子来断,他也很无奈,只得自己取了公井的水来研究,果查出里头被下了毒。
这毒也厉害,以西胡香末苏为主,又按比例配了几种药草和香料,烘干碾碎了便呈出莹洁的白,每日取一点融到水里,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怪味。
他回大夏时,特意带了些种子,说是放在了锦川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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