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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滴眼泪从季玉泽清隽的脸滴落,砸到床榻上,他语无伦次地梦呓:“你杀了我罢,月月。”
原来是在做梦。
得知这个,扶月松口气,望着那道泪痕,心中又升起难以言喻的感受。
她没放弃,继续尝试挪开季玉泽的手,却每每不得章法,最终只好作罢,爬上床,就着牵手姿势睡觉。
等扶月再次醒来时,旁边已空荡荡。
她匆忙起身,直到看见端坐在铜镜前的季玉泽,才放缓动作,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。
天亮了,朝阳从窗户铺洒进来,覆掉黑暗,带来了光。
束发梅花簪摆在木桌上,他换上了新衣裳。
素净的白色,不过此刻衣襟松开,青丝全散落着,垂在脸侧和身后,有几缕时不时贴着苍白的皮肤。
扶月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季玉泽。
他虚掩在长发下的肩微露,腰带稀松地耷拉着,她弯身探头入镜,让对方看见自己:“玉奴,你怎么那么早便醒了?”
怕挑起不好的话题,扶月对昨日一事只字不提。
“嗯,睡不着了。”
望着镜子里的少女,季玉泽眼眸忽诡异地弯起,纤瘦冰冷的指骨撩开肩旁的墨发,露出一快要消散的牙印。
这是...扶月看到了牙印,才记起那晚自己迷迷糊糊间似乎是咬了他一口。
不过看样子应该快好,她伸手过去,指尖抚过淡淡牙印:“抱歉,我那时候太疼了,一时失控。”
“没事。”
季玉泽偏头,吻上放在自己肩上的白嫩手背,渐渐移动,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舔.舐,眼睛看着她。
他含着道:“月月,你能再咬一下吗,让它留下疤。”
扶月指尖满是水亮: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我想要月月在玉奴身上留下属于你的痕迹。”
季玉泽抬了抬手,牵过她另一只手,细细地蹭着,“月月可不可以答应我?”
别人都是害怕留疤,偏生他不一样。
可她竟然能理解他为何这般做,并不会感到荒谬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扶月没说话,溘然凑头过去,对准那位置,用力地咬一口。
血腥味慢慢充斥口腔。
季玉泽握她的力度忽松忽紧,肩胛骨微微发起颤,既像舒服,又像难受,一声一声地喘着:“用、用力些,求求你了。”
喘得真好听,怎么可以喘得那么好听。
扶月闭了闭眼,按捺住想封住他嘴巴的冲动。
属于季玉泽的血液顺着喉咙,进入了扶月的身体,她还是没松开,牙齿渐渐深入皮肤内。
大概自己也变态了。
咬着的时候,她怔怔地想。
过了一会儿,扶月表情有点儿呆滞地直起身子,看着鲜血淋漓的牙印,略感窒息:“玉奴,疼吗。”
季玉泽思路似慢了半拍,缓缓抬头,眼含满足:“不疼,很舒服,谢谢月月。”
扶月别扭地歪了下头,妄图想把他的注意力转到案件上:“今日我们去听雨阁阁主母亲住的地方看看罢。”
“好。”
季玉泽没做任何处理,直接拉上了衣襟。
她张了张嘴,终究还是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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