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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陈贵人在皇帝登基之后不久之后就去世了,只留下一双儿女。
众多皇子皇女之中,皇帝对南阳公主和广陵王最为关照,尤其是南阳公主,皇帝时常亲自过起居之事,可谓视若明珠。
可惜南阳公主今年才十三岁,皇帝一直未许议婚。
沈延的算盘不过一个等字,待公主议婚之时为沈冲求娶,到时有太后保媒,当不会落空。
此事我早已知晓,对我而言倒是无甚所谓。
天底下没有人会想跟公主争郎君,即便那是夙暗恋的梦里人。
我不是偏执之人,不会做不切实际的打算。
反正我过几年之后便要离开,在这之前,我只想专心致志地把他看个够,当然,若有时机,发生些什么更好……将来天各一方,我在乡间就算每日淡出鸟来,晚上也有美梦可做……
我瞥一眼大长公主,只见她听着沈延与太后说话,喝着茶,似笑非笑。
正好,我还知道,对于南阳公主,桓肃和大长公主恰好也有所打算。
公子虽至今不曾定亲,但如果说主公和大长公主全无考虑,那是不可能的。
桓肃和南阳公主的舅父新野侯陈衷一向有来往,而桓府中的仆婢们在私下里也早已传得有眉有眼。
公子配公主,众人每每说起时,无不艳羡慨叹,男默女泪。
沈冲无奈,对太后道:“姑祖母怎只说我?元初也未定,姑祖母也该操心操心他。”
太后嗔道:“你休得来替你父亲障眼,元初之事,你又不是不知。”
众人欢笑不已。
“姑祖母有所不知,就连我也总被人问起三表兄定亲不曾。”
说话的是沈冲的妹妹沈嫄,她瞅着公子,笑得娇俏,“可三表兄总不理会。”
公子弯弯唇角,不置一词。
太后道:“不理会乃是正经。
婚姻乃父母做主,岂有私相授受之理。
日后再有人撩拨你,你便用这话回绝,堂堂闺秀,切不可胡乱生事。”
沈嫄吐吐舌头,红着脸应了声。
太后说罢,她却转向大长公主:“虽说元初不可二十五岁前成婚,然早些议亲定下又有何妨?该操办了。”
大长公主放下茶杯,缓声道:“此事,我与伯敬亦曾商议,仍觉得过早,还是过两年再议。”
太后颔首:“也好。”
在宫中逗留整日,回到桓府时,已是夜里。
公子那宝贝的青云骢近日食欲不振,他刚回府,便去了马厩。
我则回到房中,为公子预备一应洗漱安寝之事。
可才进门不久,大长公主院中的人来找我,让我过去一趟。
我不知何事,只得跟去。
大长公主和桓肃居住的庭院甚是漂亮,雕梁画栋,便是夜里掌着灯,也能看出园景如画。
这府邸说是桓府,其实该叫大长公主府。
伺候她的人如宫中之制,内官家令一应俱全,皆宫人服色。
后堂里,只有大长公主一人。
她坐在上首的软榻上,正闭目养神,两个侍婢正给她捏肩捶腿。
我进来之后,好一会,大长公主才睁开眼,微微抬手,让左右退开。
“元初可歇息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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