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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小厨房的碗是随用随洗的,油烟味早就把所有味道都盖住,连一丝清浅的味道都再闻不到。
她只好拎着半个蜜枣包回了内殿。
早膳早就摆好了,屋内站了个人,一身明黄色朝服还未换,正是楚怀信。
他低头看了眼桌上半分未动的药,再抬头就瞧见踩着光而来的、拎着蜜枣包、梳着道姑头的徐绾嫣。
楚怀信:……
怎么回事?
上个朝回来,小满怎么出家了?
他舔了下嘴唇,一双手不知所措地看着朝着他走过来的人。
偏生这人一脸无辜,还抽空扯了块蜜枣包吃,“怎么了?”
楚怀信扯起嘴角,“我还当我下朝回来,娘子就没了呢……”
“这是什么话!”
发觉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头上时,徐绾嫣晃了晃头,对这个怎么晃也晃不散的头发很是满意,“这头发盘法不错,干净利落又不会掉,很是舒适。”
楚怀信点着头,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,弯起嘴角笑着:“成,你怎样都是好看的。”
徐绾嫣瞥了他一眼,觉得他甚是油嘴滑舌,却也不再理他,只坐下准备用膳。
徐绾嫣自己盛了粥,又给楚怀信盛了,牛乳茶刚刚热过,正是适合喝的时候。
楚怀信隔着屏风将朝服换下来,一身湛蓝色常服穿上身,屏风后面他的影子隐隐若显,“小满怎么没喝药?”
徐绾嫣喝茶的动作一顿,随意扯了个谎,“太苦了不想喝。”
“不苦,甜的。”
楚怀信从屏风后走出来,他这些日子许是又瘦了,下巴上一点软肉都没有了。
他坐在徐绾嫣旁边,“不苦的,我刚喝,嘱咐太医院特意在里面加了些甘甜的草药。”
“我是不是……”
徐绾嫣犹豫许久,到底还是问了出来。
她这话一出,未等说完,楚怀信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,于是抬眼,“哪有,郎中和太医不是都说你没事吗?这真的是春食,没骗你,不信你回家问问丞相,他可有收到?”
徐绾嫣狐疑地看他,楚怀信坦坦荡荡。
被徐绾嫣这样盯着,他摸了摸鼻子,视线微有躲闪,“昨儿夜里,你睡着了,我把许太医叫过来让他配的药。”
“近来你这样爱困,昨日祝参也是,比平时懒怠了不少,就连许太医来的时候都哈欠连天,我总觉得心中不安稳,再加上同漠北快要开战,我时常觉得他们会使些阴损手段。”
他觉得自己这猜测多少有些荒谬,但又实在担心,本可以藏在心中,只哄着徐绾嫣说这药就是普通解毒作用的,然而小满那样盯着自己,到底还是让他将所有事都说了出来。
除了没和她讲,自己还多喝了一贴避孕的汤药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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